睢县承匡城遗址
本报记者 张达
2500多年前,鲁国的孔子周游列国,期间,曾被匡人所围困,《论语》并不避讳这种恐吓,而有两处记载。第一处是:子畏于匡,曰:“文王既没,文不在兹乎?天之将丧斯文也,后死者不得于斯文也;天之未斯文也,匡人其如予何?”第二处是:子畏于匡,颜渊后。子曰:“吾以女为死矣。”曰:“子在,回何敢死?”
2500多年后的2015年7月16日下午,“马尾绣·都匀毛尖相约百年”活动采访组来到现在的睢县匡城(又名承匡城),恰巧遇到一场大雨,打着雨伞,也有些淋湿,略显荒野丧家犬的凄楚,让我从自己的狼狈中窥视孔老夫子以及其学生当年的困境与心情。
走上台阶,到山顶的承匡城寺上,四周眺望,可见中原大地一望无际的茫茫。这种一马平川的空地,对于一介书生的孔老夫子而言,如果遇到“强人”与“强兵”,真的是难逃一劫,是一种灾难,就算他长得不像被匡人仇恨的阳虎,不被匡人误解而围困,仅是被匡城的野狗追咬,他都无处可逃,就像我们遭遇一场大雨,无处躲避——而孔夫子却泰然处之,子路弹剑而歌,孔子抚琴而和,既不畏惧于匡人的误解与围攻,也不进行激烈的反抗,而是说像我这样天命与文脉在身的人,上天不会让我去死,匡人能奈我何。这份临危不惧的自信与安然,“文在兹乎”的使命,显然感染了学生颜回,所以在被人驱散而再次相遇时,孔子动情地对颜回说:“我以为你被匡人打死了。”颜回说:你老先生还健在,我怎么敢去死呢!如果匡人一定要杀死你老先生,我们这些学生也跟着拼命至死——“死也要一起死”的这份师生情谊曾感动后来的无数儒生。
幸好只是误解,如果匡人动真格,杀个你死我活,那么,孔子和颜回们如论如何团结一致,奋力反抗,也定然休矣。因为此地真是无处可逃,一座所谓的高地,也不过只是一座小小的山包,两分钟就可登顶,十分钟就绕走一圈,搜遍每一个角落。
打着雨伞走在“匡”地上,从承匡城寺的前门走到后山,逆时针绕着山包走到前门来,我蓦然回身,望着农居与寺庙相杂的“混乱”,停下脚步,突然想给孔老夫子一些安慰——哦,我随身携带“都匀毛尖”,可给他老先生泡上一杯,用贵州高原的高山与磅礴,给他压压惊,抚平一些心灵的创伤——果然,一场大雨不久就停止,我们来访的脚步开始轻松起来,慢慢走在“匡”地上,欣赏匡桑的苍翠——既然不能躲避,那就坦然面对吧,于是,经过解释与交涉,匡人消除误解,确信孔子并非阳虎。
身正不怕影子歪。谈笑风生的孔子让匡人知错而放行,走过一片淤泥地。
除了孔夫子遇险匡城,据说,历史上还有女娲、秦始皇等都与此地有关联。只是可惜,因为历史久远,匡城之“城”早已不存在,现在只有荒地与杂居的民房,以及开始动工恢复“匡城”的工地泥沙的凌乱——将来的匡城,通过恢复历史场面与情景,可以看见孔夫子临危不惧的安然,展示一个圣贤者的自信与高洁,让参观者得到一场天雨的洗礼:文在兹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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睢县境内的新石器时期石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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