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风和日丽的初春下午,笔者驱车来到睢县长岗镇后常村,采访一位在睢县西南部有口皆碑的好媳妇——赵静。
赵静的家住在村东边,大坑的北沿,三间破瓦房,两间小东屋,不大的宅院里跑满了鸡、羊,地上撒着一层玉米秸秆和烂白菜叶,一片狼藉。他的丈夫叫常连伟,夫妇同岁,结婚已经十五年,女儿十三岁,儿子九岁。
连伟29岁那年在新密市一家村委会新建的办公楼上施工,因钢丝绳断裂从吊壶上摔了下来,不省人事,命悬一线。正在广东打工的赵静得信后火速赶往新密医院。这时院方已经给连伟下了病危通知并几次催促走人,不再治疗。一家人抱头痛哭后决定:只要连伟还有一口气决不放弃,就是砸锅卖铁也要给他治疗。因出租吊壶的老板外逃,看病资金中断。赵静咬牙忍痛卖掉了宅基地,家人又多方借贷筹措了十几万元,将连伟转往郑州市医院。
经郑州医院努力抢救,连伟的命总算保住了,但落下周身残疾:不会说话,卧床不起,吃喝拉撒、翻身打滚都得靠人伺候,成了植物人。现在五年半了,仍是瘫痪在床。将近两千个日日夜夜呀,赵静的日子是怎么熬过来的?我带着这个问题采访了她。她如泣如诉地讲述了这几年的生活经历。其中的辛酸苦辣是常人难以想象的。
2009年麦前,回到家已三四个月的连伟,按医院的要求拔去了下在脖子里的管子,突然发起烧来,请示医生不叫用药,赵静和婆母就天天烧开水给他擦洗降温,一连二十几天,才算退了烧。由于他的身体虚弱,天天出虚汗,内衣、被褥经常湿溜溜的,赵静天天都要给他换洗。五年多来擦屎刮尿,换洗衣被天天如此。
连伟刚出院的大半年,每天要喂六顿饭、六顿水。一顿饭都得吃一个小时,夜里他还经常不睡觉,都是天快亮的时候才睡,越是睡不着越是一会一叫给他翻身,折腾得赵静一年没有睡过一个囫囵觉。赵静回忆说,有一次喂他吃麻花的时候瞌睡了,麻花掉在床上,手指头不知怎么放到他嘴里了,他把赵静的手指当成了麻花,两个手指头让他咬的黑紫烂青,起了血泡。痛的赵静直掉眼泪,连伟虽然说不成话,他知道后大哭起来,小两口抱着哭成了一团。
赵静说:“还有一天上午家中就剩下我一个人了,连伟解大便时我用手招呼着他,他猛一用劲把俺俩从床上卷了下来,我的两腿都跪在屎上了,他的下半身也粘的都是屎,头也磕破了鲜血直流。这时我也顾不上自己,赶紧给他包扎伤口,擦洗下身。有个嫂子从门口路过看见了要来帮忙,当时连伟也没穿衣服,咋好意思叫人家来呢,我让她从田地里找回来婆母,俺娘俩把他扶到了床上。
连伟出院后的头一年,天天都打吊针,为了省钱从药店里买药回到家里打。也不能天天麻烦诊所里的大夫,于是赵静自己动手学扎针,有几次扎跑了针,就气的哭,也不知哭了多少回,最终学会扎针了。出院两年后,赵静开始用肩膀扛着连伟的胳膊让他练习站立,许多时候站不起来,也站不稳。他的个子高歪倒了把赵静压趴在地上是经常的事,弄得赵静哭笑不得。为了让连伟早日康复,五年来赵静每天晚上都是用胳膊搂着他的头睡觉。用身体温暖他的下肢,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经赵静精心护理,耐心疗养,现在连伟大小便已有知觉了,能坐轮椅了,扶着他已能站立了,病情正在好转。
为了给连伟看病养身,还要还债,五年多来赵静没有添过一件新衣裳,逢年过节都没有舍得买过一次肉。都是公婆和娘家人给送点过节。有一次孩子们闹着想吃顿大米饭,没钱买米,赵静狠狠心含着泪将自己的一头长发剪下来卖了二百元钱改善生活了。
赵静去走娘家,有几个好心人劝她:“连伟的身体就那样了,能保个活命就算你对得起他了,你也该考虑点你个人的问题了。你年轻又漂亮,能跟他守一辈子活寡吗?这苦日子你啥时候呢能熬出个头啊!”赵静不假思索的回答:“我闺女儿子都有了,他好歹我都认了,我情愿伺候他一辈子。”她又说:“我现在是耶稣基督的人了,心里面装的只有对丈夫的爱,从没有别的。”五年多来,赵静 从没有被世人的闲言碎语摇动过。
笔者采访临结束时,连伟的父亲激动的说:“没有赵静,我儿活不到今天。”赵静温柔良善的贤媳名声传遍了十里八乡,感动了好多人,乡亲们街谈巷议传为佳话。
有诗赞曰:
“恩慈良善心牢记,大爱无私献痴情。尝尽人间千日苦,流芳乡里万年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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