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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恒的军魂

时间:2017-08-07 11:21:33  来源:虹口报  作者:

 

 

  阎道彰(口述) 陆其国(撰写)

  编者按:

  向纪念中国人民解放军建军90周年献礼的《永恒的军魂》一书近日面世。本报从今起择优连载,再次翻开那段红色记忆。

  我就一个想法,投军打鬼子去

  我老家河南睢县,我说睢县,可能有人不知道,一说商丘,知道的人就多了,笼统地讲叫豫东。我是1928年11月出生的,从我记事起,我就感觉到小时候家乡很贫穷的。

  1938年,日本鬼子占领了我们家乡,日子更苦了,我那个时候也就10岁吧。日本鬼子到了我们家乡以后,烧杀抢夺,强奸妇女,可以说是无恶不作。日本鬼子猖狂劲到什么程度,我可以举一部电影为例,那部电影就叫《1942》,是冯小刚导演的,这部电影给我印象特别深,因为故事讲的正是我的家乡,日本鬼子就是那样残酷。当年有一列火车从我们家乡开往陕西,上面载的全是实在活不下去出来逃难的难民。不幸的是,这列难民列车给日本鬼子发现了,他们就用飞机向火车轰炸,地面上机枪扫射。当时有许多难民挤不进车厢,爬上车顶,整列火车有近万人。有老人,也有小孩,还有孕妇;更小的孩子躺在妈妈怀里又饿又怕,不停地哭叫着:“妈妈,妈妈!”结果他们几乎都丧生在日本鬼子的魔爪下,那种凄惨的情景简直没有办法形容。这些都是在我家乡发生的。所以我那天在电影院看《1942》这部电影时,实在看不下去就联想起了我小时候,日本鬼子疯狂屠杀那列难民火车的情景。当时只觉得眼睛一黑,突然就什么也看不清了,只感到一片漆黑,随即就昏倒在地,什么事都不知道了。那天是我老伴陪我一块儿去的,我昏倒在电影院里,老伴吓坏了。当时周围的观众,还有我的驾驶员小陈,连忙一起把我抬到外面休息厅。抬出去以后,慢慢苏醒了。休息了一会儿,总算缓了过来,大家看我没有大碍,电影也不看了,赶紧送我回家。这件事情看出日本鬼子侵占我家乡对我影响有多深。我后来买了一套这部电影的光盘,我要留给我的子女和再下一代,希望他们永远记住日本鬼子曾经对中国、对我的家乡犯下的罪行。

  1942年是抗战最艰苦的年代,日本鬼子对我们家乡疯狂扫荡。加上那两年天灾人祸,水旱灾、蝗虫灾以及国民党汤恩伯不仅不抗日,而用飞机炸黄河大坝(花园口)造成群众淹死饿死三十多万人。我家离公路很近,只有三里多路,日本鬼子的装甲车和汽车骑兵经常要经过公路,随时下来“扫荡”,所以一有动静,我们全家老少就连忙跑出去,晚上睡在高粱地、黄河滩。我家离黄河近,白天躲在那里,晚上睡在那里,冬天冻,夏天晒,没什么东西吃,就在那个高粱地里苦苦煎熬着。

  我原来在县城里读小学,日本鬼子来了以后就回到家乡农村里读书了。我有时候也会回县城去看看,结果看到到处都被日本鬼子占领着。当离县城还有一段距离,就看到日本鬼子在城楼上端着刺刀的身影,还牵着凶恶的狼狗。我跟我爷爷经过那儿的时候,又害怕,又愤恨,进县城提心吊胆,弄不好日本鬼子就会用刺刀刺你,或是放狼狗咬你。到了他们跟前,所有人都得给日本鬼子鞠躬,当时我内心更加愤怒无法形容,中国人那种受日本的欺辱,现在想起来还常常感到痛苦。从那以后我就在心里想,无论如何要参加抗日打鬼子,要把日本鬼子赶出中国去。我后来知道,我的家乡也好,县城也好,都有中共地下组织。那时候我不懂得什么叫革命,就是一个想法,打鬼子。我从小和爷爷感情深厚。爷爷觉得让我继续待在家里也不是个事,鬼子随时会出现,所以他尽管舍不得我,但还是支持我出门去找抗日队伍打鬼子。我清楚地记得,离开家乡时,父亲母亲爷爷奶奶哭着送我出门,爷爷说了一句话:“我死也死在家里,你们年纪轻,该出去的都出去,别在家里。”就这样,我15岁那年,就和三个比我大几岁的伙伴,结伴告别亲人,离开了家乡。我记得当时汤恩伯部队就驻防在我们家乡那一带。日本鬼子还没来,我曾亲眼看到汤恩伯的军队三五成群开始撤退。我们一共出来有四个小孩,我最小,其中一个是我小姨,还有一个,我叫他表叔。我是我们家第一个出来参加革命的,后来,我姐姐、弟弟和两个妹妹都先后离家参加革命。我参加革命,就是想把日本鬼子赶出中国去。当时国民党部队离黄河有一百多里,而往东是新四军部队,要跑一千多里路。还要通过敌人层层封锁线,冒着生命危险。为了抗日,我们商量宁肯走一千多里路去找共产党的新四军,也不投奔只有一百多里路黄河西的国民党军队。说实在,过黄河投奔国民党,那里的各方面条件,肯定要比新四军好许多,但我们最终还是选择打鬼子,去找新四军,这是我自己认定的道路。经过千里迢迢,历尽艰辛,终于到达洪泽湖半城,在那里找到了新四军,这样我就成为了一名“新四军小鬼”,走上了革命道路。我印象最深,那是1942年4月1日,我正好15虚岁。

  1942年是抗日战争最艰难的阶段。我们穿行在洪泽湖打游击。鬼子来了我们就钻进芦苇荡,鬼子走了我们就出来。当时条件非常艰苦,没有吃的,没有穿的,甚至脚上都没有鞋子穿。我从家里带来的一双鞋,早就跑没了,后来只能赤着脚走路,和鬼子周旋。后来组织上说,小鬼啊,你这么小就出来参加革命?意思是:年龄太小部队受不了,你跑不动,大家还得照顾你,干脆还是把你送回家去吧。我就哭着说,我出来是抗日打鬼子的,宁死我也不回去,回去我也活不成了。后来组织决定让我暂时留在老百姓家里。这样我就暂住进了淮南一户老百姓家。白天放牛,割猪草,夜里睡在牛棚里,结果生了一身疥疮,痒得夜里根本睡不着觉。

  33天反扫荡胜利,1943年我被组织保送到抗大四分校读书,那年16岁。我参加了整风,经过整风学习,学习党的知识,树立革命人生观、世界观、价值观,对党有了认识。从那以后我树立了“忠于党,对党坚信不疑,坚定不移,始终听党的话,跟党走”的信念,成为我在1943年7月1日时的入党誓言,也是我终身难忘的初心。

  抗战结束后,老蒋发动内战。我又参加了解放战争,打了十几次仗。所有华东战役我基本上都参加了,苏北战役、莱芜战役、孟良崮战役、淮海战役、渡江战役、睢杞战役、济南战役、豫东战役、上海战役,一江山岛战役,大小战斗一百多次。在淮海战役第一仗我负了伤,膀子给打断了还不下火线。当时我们连150人,我是指导员,打到最后就剩二三十人,大部分受伤或牺牲。为什么这么残酷呢?因为淮海战役第一仗国民党装备比我们强许多,他们有炮,我们的炮没有跟上,结果损失伤亡很大。那时陶勇是我们的军长,后来跟他说,那一仗我没有打好,请示你给我处分吧!他说,处分啥呢,你们打得很顽强啊!他竟然还表扬了我们。这仗打了一夜,打到快天亮,上面命令我们撤。我离休以后,淮海战役40周年纪念的时候,我战地重游,那里老百姓看到我激动得不得了,都上来跟我拉手。要我到他们家坐坐。因为这些有和我年纪相仿的人,都知道我当年在这里打过仗,还负过伤,更有人还记得,说当年周围有一条河,都是血,都是我们战士流的血。淮海战役总攻阶段,身为指导员的我带着全连,我当时伤口还没好,继续指挥战斗,最后我一个连,实际只剩一个排,三十多人,冲到敌人心脏里面,那时有枪用不上,刺刀也没法使,敌人就在跟前,于是我们就采取政治攻势,喊口号“弟兄们,放下武器吧,咱们都是一家人,都是穷人……蒋介石要完蛋了”,我们一个排长叫顾金坤,是1946年苏北战役俘虏过来的,后来他当了排长,淮海战役结束提拔当副连长,他喊口号:我就是从国民党过来的,共产党好,不打人,不骂人,我现在怎么样怎么样……结果,他讲比我们讲效果更好,很多国民党兵都放下了武器。战斗结束后,我们连被记了集体二等功,顾金坤被评为华东二级战斗英雄,还出席了全国第一次劳模代表大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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